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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堕落都难



    (一)

  张燕的心情及其矛盾,她想摆脱目前的困境,但又谈何容易?她曾浓妆艳抹
地把自己送到周行长面前,暗示他只要给她20百万贷款,她什么都可以做。可那
老头竟然说什么,「你不觉得自己太老了点儿?」生气管生气,总不能等死啊!
彪子可不是个好惹的,要是还不出钱,保不住他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连着几天,张燕是一筹莫展。早晨起来就觉得累得慌,百无聊赖地把自己泡
进澡盆里。温热的水使她感觉稍稍好一点,一边抽烟,一边想她的心事。

  张燕在社会上混也算有年头了,可是运气太背。别人干什么都赚钱,她看了
眼热,可偏偏轮到她干了,是干什么都是赔。这不,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像
天上飞的风筝,不着边。去年稍一不慎,就几乎到了要跳楼的地步。虽说这里磕
头那里作揖的挺过来了,可债马上要到期了,钱在哪儿呢?

  曾经有人劝过张燕,说她运背主要是身边没有一个男人,还是嫁个人吧!张
燕心里想你们知道个屁。想自己一没学历,二没资本,凭什么在建筑行业混?要
是早嫁人了,怕还混不出今天这模样了呢!

  想到这里,张燕觉得有了一点劲儿。她掐灭烟头,跨出浴缸,站在大立镜前。
她扑哧一笑,想起了范大伟。

  心里有了目标,张燕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她对着镜子抹丰乳宝,一边揉一边
端详自己。她发现自己这几年的确老多了,先是奶子下垂了好多。去年她还不抹
丰乳宝呢。也是,给人摸多了吧,再挺也会耷拉下来的。她冲着镜子做了个鬼脸。
前些日子她在一次应酬中遇到范大伟,就发现他看人的眼神不一样。听人说他手
里有一批工程,要是——

  张燕看着奶子像充气似地鼓了起来,自己的希望也在鼓。她下意识地把奶头
染深,用指尖捏着向外拉了拉。要是能拿到个工程,彪子那边就好说一点。再说,
有了工程,她就不一定非吊死在周行长这个老不死的身上了。张燕套上一件薄薄
的黑色T 恤,心里有点把握了。这丰乳宝还真管用,都用不着戴乳罩了。

  描眉涂唇下了一会功夫,张燕拿起手机,对照名片给范大伟打了个电话。电
话那头响了好一阵子,一个女的接的,娇嘀嘀的说范总不在,就挂了。张燕楞了
一下,拿着电话的手怎么也放不下来。我得跑一趟。张燕孤注一掷。

  张燕到范大伟办公室正是时候,女秘书刚刚坐下来,用手理着有点凌乱的头
发。看样子是和她的那个范总亲热了一下,张燕想。不等女秘书起来挡驾,张燕
已经推开了她右边的门。

  「范总,要见您真不容易哪!预约说您不在,还好是顺路,来看看您。不认
识了吧!」

  「怎么会呢?请坐!是张总啊,请都请不来。有事吧?」

  「是啊」,张燕看出范大伟已经认出了她,但是那双眼睛里没有第一次那种
味道。才跟那个小骚货干过?真是背透了。张燕心里想,嘴上可是一点儿也没露
出来。「听说您范总手里一大把工程,能不能分一点给我干干,我都快饿死了。」

  「是减肥饿的吧?看你身材多好,该挺的地方挺该收的地方收,哪像我这样
一身膘啊!」

  望着埋在大板椅中打哈哈的范大伟,张燕从他的话里听出一点希望。她走到
范大伟的办公桌前,上半身探过去凑向范大伟,递上一支烟。范大伟的眼光立刻
向张燕低领口扫过来。

  「张总,我可是真的来求您。您不会见死不救吧!」

  「工程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张总愿不愿意吃,吃得下吃不下。」范大伟把烟
刁在嘴上,手里拿着卷成一卷的图纸,朝张燕比划着。

  在张燕看来,范大伟把手中卷成筒状的图纸暗示她,愿不愿意给他特殊服务。

  「怕没有大到我张燕吃不下的吧!」张燕暧昧地朝范大伟笑。

  范大伟眯着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半老徐娘。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恶作剧
的想法。刚才他的确是和女秘书搞了一通,在这种时候,张燕那张脸真是一点也
不中看,女秘书不知要比她嫩多少。但是这个骚货既然自己送上来,怎么也得让
她尝尝我的滋味。这样想着,范大伟拿起电话,对门外的女秘书说,「小王啊,
我要休息一会儿,有人找就说我不在。」

  放下电话,范大伟对张燕说,「那么,你想要多少呢?这里正好有一个90万
的工程。刚才还有一对姊妹来要呢!」

  「真的?那你怎么没给啊?」

  「她们不肯做,后来勉强做了,也不到位,所以就没给她们。」

  「那她们不是白做了吗?」

  「那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要她们来做的,是她们自己送上门的。你说是不
是?」

  张燕倒抽了一股冷气。他是在警告我。算了,豁出去了。张燕下了决心。

  「那就给我吧。」张燕随手把坤包放在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范大伟的身边。

  「别跟我套近乎。去!趴在茶几上。」范大伟皮笑肉不笑地说,那眼神就像
是鹰注视着脚底下的猎物。

  「别这样嘛!您范总何必呢?」张燕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点哀怨,声音里带着
一丝无奈。

  「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性感,不就是来找我开后门的吗?」范大伟示意张燕动
作快点。

  张燕只好走到沙发边,把上身趴在茶几上。那茶几是这样的矮,张燕不得不
把屁股蹶起来。他这茶几不是专为这设计的吧?张燕想。

  「哟,还真穿着丁字裤呢。」

  叭叭两声,张燕屁股上挨了两巴掌,白皮肤上立刻出现两个红印。

  「哎,轻点。你以为是玩妓女啊!」张燕手从背后伸向屁股。

  「你得比妓女更听话,我出的不是一般嫖鸡的价。不然的话,还是跟那两姊
妹一样。把裤子脱了,屁股掰开。」

  张燕感到一阵的屈辱,眼泪都快要淌出来了。她想站起来说,我不要你的什
么破工程了。但她实在没有这个勇气,她需要工程,而只有他范大伟有工程。然
而,她总不能就这样忍受他欺负,连个妓女都不如吧?恰在这想反抗,又不愿意
反抗,想不反抗,又不能不反抗的当口,范大伟的一只大手用劲压在了张燕的腰
上。张燕用力扭动了一下,没有用。张燕如释重负。女人在胁迫之下做的任何事
情,都可以得到自己宽慰的解释。她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呢?

  张燕顺从地把内裤退下,两腿叉开,伸得笔直,等待着范大伟的进攻。

  范大伟看着张燕蹶起的屁股,下面就有点挺起来了。他把张燕的双手背过来
抓在手里,让张燕的脸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

  张燕不是没有过肛交的体验。在还没有在社会上站稳脚的时候,她曾主动让
一个需要求他帮忙的家伙干过,她的感觉是除了痛一点快感也没有。但那一次,
那个家伙是预先给她涂了一种油的。自那一次以后,她有一周大便拉不干净的感
觉。总之,她害怕肛交。

  一根硬硬的东西顶在张燕的屁股缝里,她感到一阵疼痛,下面竟然进去了。
张燕太紧张了,原来范大伟并没有插入她的后门,而是插入了她的阴道。阴道松
多了,尽管她还没有准备好,那里干得刺痛,但还能忍受。她感觉到范大伟腾出
一只手来捏她的奶子。

  随着范大伟的进进出出,张燕很快就感到滑爽了,嘴里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要喊就大声点,你这个骚货!」范大伟起劲地抽插,胯骨重重地敲击在张
燕的屁股上发出嘭嘭的响。张燕的脸在光滑的茶几上前后磨擦着,叫出的声音也
不那么顺畅。

  算起来,张燕也有一周没有心思玩了,债务的事把她搞得焦头烂额。范大伟
有力的抽插唤醒了她的性欲,她感觉到水不断地涌出,扑哧扑哧的声音,欢快地
传入她的耳朵。她有点进入状态了。

  范大伟半个小时前与女秘书搞,现在又在张燕身上插,原本他并没有多少激
情,更多的是恶作剧。可是当饱满的奶子握在手中,下面又被紧紧地包裹着时,
他有了快感。可以说,他的阴茎实质上是在张燕的阴道内变得坚硬的。

  变得越来越坚硬的阴茎自然不满足于松弛的阴道,范大伟把目标朝向了位于
上方的肛门。

  就像风镐插进水泥地的一条缝隙,一阵强烈的抖动,张燕感到了难以忍受的
疼痛。她用手使劲掰着自己的屁股,咬紧下嘴唇,不敢感出半点声来。

  「配合点儿!」范大伟在喊。「基础都打不下去,这工程给你我能放心吗?」

  张燕可怜巴巴地把屁股又往上抬起,头已经顶在墙上。一根粗大的桩正在缓
慢地但无法搞拒地向她的的体内推进。裂开似的疼痛浓缩成一串眼泪滴落在茶几
上,幻化成一个90万的数字沉淀在记忆中……

  手里拿着一份大富豪私人会所西楼的装潢合同,张燕连再看一眼的心情都没
有。刚刚盖上去的鲜红的圆形公章,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被外物撑圆了的肛门。

  一周之后,张燕恢复了身体,还了债务,还贷款买了一辆小汽车。坐在舒适
的驾驶座上,张燕抽着烟。透过挡风玻璃,一个中间露着一段雪白肚皮的小妞搂
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腰朝她这边摇过来,张燕的脸上掠过一丝看不见的微笑:口袋
中有钱的感觉真他妈的好,只要自己想得开,忍得住,这钱怎么来又有什么关系
呢?

  (二)

  可以这样说,雯雯作为范大伟这个好色男人的情人,实在让琳琳看不懂,更
让大伟那些哥们大跌眼镜。先说身高吧,大伟一米八五,活脱一个健美运动员,
而她只有一米六,即使穿上能为她增高14厘米的高跟鞋,还只是刚刚到大伟肩头。
不过,看到过她的人又不得不承认,她长得非常匀称,该夸张的地方很夸张。真
是腰比别人细,而胸比别人挺。再说雯雯的长相非常一般,最多也只能打个70分。
脸上皮肤偏黄不说,还有不少雀斑。雯雯的五官不是那么精致,牙倒是很齐整,
一笑起来,是唯一出彩的地方。噢,还有就是她有很好的发质,天然蜷曲,稍一
打理,便陡然像一匹缎子一样,光滑得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所以满打满算,女
人能打动男人的优势条件,她也只能算占个五分之一。

  当然,真正让大伟的哥们百思不得其解的还不在这些上面。大伟的情人多了
去了,有唱歌的,有跳舞的,也有做鸡的,基本上都是一米七以上的个子。这些
女人初一见大伟那俊朗样,真像潘金莲看到武松,心想他老虎都能打得,床上功
夫还不是心满意足一级棒?但结果呢?事实说明她们的想象都太过于贫乏,大伟
何止是一级棒?他那东西简直是一根可以摧毁一切女人的超级大棒。于是在强忍
了一段时间之后,一个一个地投降,溃不成军地败退下来。听听那个以前做鸡的
咪咪说吧,「我可是从来也没有遇见过这么厉害的,他那东西好像不是肉做的,
永远软不了。」然而,都几个月过去了,现在这个一米六的「袖珍」女郎却奇迹
般地生存了下来。大伟的哥们打趣大伟,「是你不行了还是她真行?」大伟大笑
咪咪地,迂回曲折:「我是什么眼力?她是我的芭比娃娃,橡胶做的。」这个可
以随大伟无休止地挤压、扭曲而永不变形的娃娃就是雯雯。

  这会儿,琳琳和雯雯面对面坐在咖啡厅的雅座里,午后的春光泻在她们身上,
成为深色背景中的两个光彩夺目的亮点。她们好像在谈什么双方都感兴趣的事儿,
一会儿互相挤眉弄眼,一会儿笑得前仰后合。琳琳靠在椅背上,夹着烟的手优雅
地举在腮边。

  「你们这样疯狂,准备今年就弄一个小伟或者小雯出来?」

  雯雯摇摇头,挂在两边的圆形耳环闪亮地晃动起来:「种子从来就没有撒在
该撒的地方。」雯雯说。

  琳琳直起身子,一副欲听分解的样子,脸上堆着暧昧的坏笑。

  雯雯张开涂得艳红,十分性感的双唇,用食指做了一个比划。「他每次都这
样。」

  「哈哈,哈哈。」琳琳笑出声来。「想不到你嗓子这么浅,看到肥肉都要吐
的人,竟然能够……,有这么多吧?」琳琳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咖啡杯。

  雯雯骂了琳琳一句。说,「其实这人就是怪,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稀里糊
涂的就咽下去了。」

  「那可比咖啡有营养,大补。」琳琳说,「我是一点也不肯浪费的,漏出来
的就涂在皮肤上。」

  两个人又吃吃地疯笑了一会儿,雯雯说要去健身了,那是大伟规定的。琳琳
说要去美容了,今晚上还有戏分。互相递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走出咖啡厅,
钻进各自的轿车。

  范大伟这会儿可正在发愁,为生意亏空,败相即将毕露的现实发愁。他的别
墅、他的汽车、他的公司在外人看来是实力雄厚,就像一个硕大的田螺,然而真
正能算是肉的,只有那一丁点儿东西。现在连这个小城的银行计算机都联网了,
大规模的负债和多头投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昭然若揭。如果没有源源不断的贷
款,他大伟的游戏程序就会立即中断。

  范大伟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躺在沙发上,似乎这样一来就避开了那些烦
心事。大伟这样躺了一刻,又坐起来,抓了抓头皮,点上一支烟。该是当机立断
的时候了。他想。

  大伟利索地把所有现金装入旅行箱,把一张第二天飞往沈城的飞机票和一张
银行卡放在办公桌上。这张银行卡里的钱已经不多,且肯定是动不了了,但还是
能派上用场。

  大伟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给雯雯吧,起码可以从她身上买到他想要的一
切。大伟有条不紊地处理完一切,拿起电话打给雯雯。

  「明天中午要到沈城出差,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干什么嘛!」电话那头一个拉长的哆悠悠的声音。

  「操你呀,我都等不及了。」

  「晚上让你玩个够还不行?」声音的挑逗又上了一个档次。

  「马上来,哥想先彩排一下。」大伟说完把电话挂了。

  雯雯赶到办公室时,只听见盥洗室里哗哗的水声,并没有看到大伟。雯雯环
视了一下四周,一只旅行箱放在办公桌前的地毯上,办公桌上是一张到沈城的机
票和一张银行卡。雯雯心里有一点莫名其妙的高兴:他到那么远的地方出差,总
要一周半月的才回来吧?

  即使这个被大伟戏称为橡胶芭比娃娃的雯雯,对大伟出奇旺盛的性能力和千
奇百怪的性姿势心有余悸而又百般无奈。大伟几乎就是隔天就要来一次,而这所
谓的一次又包含了许多次不同样的方式。这几个月来,雯雯被他干了上百次,好
在她身体素质好,经得起大运动量的折腾。但是真正支撑她的原因是她有一个贫
穷的家,她需要钱。她虽然需要忍受,可大伟给了她20万!如果她在洗头房干,
不说挣不到这么多钱,就那些脏兮兮的民工,甚至起都起不来的老头子就让她受
不了。更不用说自己要买衣服买化妆品了。所以雯雯是很满足的,她守着一个漂
亮男人,吃好穿好,有房子住有车开,什么都不用她掏钱。她想着再熬上个一年
半载,像琳琳一样嫁一个阔老头子做太太。所以每当被干得连腿也迈不开时,雯
雯就试着安慰自己,挣钱那有不累的?不过,眼前她雯雯至少可以休一个长假啦!

  大伟披着浴衣出来了,看到雯雯,说:「去,给你30分钟时间。把自己弄妥
贴了。」

  「哪用30分钟啊,你看,早就弄妥贴啦!」雯雯像小鸟一样向大伟扑过去,
手伸进大伟的浴衣,在他宽厚的胸脯上抚摸着。

  大伟很喜欢雯雯的这种骚样。他一把揽住了雯雯的细腰,透过衣领,他已经
看到了雯雯里面的一身「工作服」。

  雯雯从大伟身上滑下来,她读懂了大伟看她的眼神。她要去补补妆,大伟喜
欢浓艳的。她一边朝盥洗间走,一边说,「哥,明天真的要走?不要我了?」

  「这次去的时间长,所以先得把你这只馋猫喂饱,免得你出去偷食。」大伟
笑着说。

  「下面存粮多不多?我很能吃的。」雯雯冲大伟做了一个鬼脸,「妹可是不
让哥留一点给别人的。」

  这女人只要一打扮,就不怕男人不上。大伟这一断言,就是真理一条。现在
的雯雯谁敢说不漂亮了?天然的蜷发蓬蓬勃勃地包围着一张浓妆艳抹,精心修饰
的脸蛋,充满挑逗,充满诱惑,充满一切拨动男人心弦、使之血脉贲张的机关。
你看到的绝不是黄黑的皮肤,而是红扑扑的健康色、像两潭深水一样,覆盖着浓
密睫毛的眼睛和一张涂得红艳闪亮,可以随时使用的嘴唇。大伟仰躺在沙发上,
欣赏着雯雯脚踩着高跟鞋,一步三扭地朝他贴过来。

  玩女人,一定要女人化妆。那是衬托她演技的重要部分。大伟在心里说。

  尽管雯雯已经具备了长期的实践经验和心理准备,但每次当大伟使劲搂住她
时,她还是本能地感到害怕,想推开他。然而她的两只小手被大伟攥住,竟像戴
上了手铐,根本就挣脱不掉。虽然大伟不是一把攥死,她甚至可以在他的大拇指、
食指和中指组成的两个圈中前后移动,但她挣脱不掉。

  「哥,轻一点,轻一点啊。」雯雯抓住最后的机会回过头喊。雯雯这时已经
按大伟的摆弄,做成后入式的标准姿势,两腿绷直地叉开,上身前弯,下巴靠在
那张矮几上。脑后的头发被紧紧地抓在大伟另一只手中。

  最初的一阵刺痛过去之后,雯雯似乎有了一点好的感觉。她这个年龄是很容
易起性的,她从被迫的姿势改成主动地把臀部的位置提高,她甚至都觉得鞋跟再
高一点才好,她拼命地踮起脚尖,把臀部的位置再提高一点。尖细的金属鞋跟敲
击在木质地板上,发出间断的得得声。她感觉到抓着她头发的那只手松开了,转
而攫住了她的乳房。雯雯兴奋地浑身抖动了一下,又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得得声。
她听见自己叫了一声,但好像没有声音发出,下巴被压在矮几上,她的嘴根本就
张不大。

  大伟像骑马一样有节奏地抽动着。他从来就没有感到玩弄雯雯这样个子不高
的女人是一种错误,相反,那正是常识所看不到的一个优点。雯雯穿上高跟鞋绷
直双腿后,刚刚够上大伟的高度,大伟每一次的推进都感到紧凑和有效。更重要
的是在大伟的推进下,雯雯会自觉地把前胸和小腹的角度变得越来越小。雯雯由
此而形成的肌肉紧张,给大伟带来前所未有的强烈磨擦。这可是大伟在其他女人
身上从来没有体验到的感觉。

  大伟感到手上那两只晃动的肉球越来越有弹性,甚至在那两粒「过滤嘴」上
感觉到了湿润。如果说雯雯是一团面,那大伟则是一个熟练的面包师,他不停地
挤压、揉捏眼前这块活料,看着她的颤动,看着她的扭曲,大伟的心致渐渐高涨
起来。只有这时,他才真正把一切烦恼都丢弃得无影无踪,他才感到自己是世界
上最伟大的男人。

  大伟兴致逐渐高涨,雯雯的工作才算进入开始阶段,因为她最初的好感觉正
在逐渐消退,她已经酣畅淋漓地泄了一次了。这可以从她上下两张嘴一阵高似一
阵的声音证实。上面这张嘴的声音相对微弱,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下面这张嘴的
声音却是清晰的,在大伟快速的推进下,发出扑叽扑叽的响声。不仅如此,她甚
至明显感觉到那水顺着大腿流向鞋肚。水渐渐少了,大伟的推进就显得快了,重
了,感觉粗鲁了,有点疼痛了。不由自主地,紧绷的大腿开始弯曲,腰部的肌肉
开始松驰。她感到大伟的那只手离开了她的乳房,再次插入她的头发并使劲往后
拉。大伟在提醒她摆好姿势。高跟鞋勉强地发出一阵得得声。雯雯正感到有点酸
痛,脖子被向后扭的更大的痛觉又逼着她集中精力维持标准的姿势。她需要满足
大伟,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把这件事看作是工作。

  雯雯把感觉调整到她下面那张嘴上,想像她所看过的最为色情的电影场景。
她的这种工作经验和经历真是屡试不爽,她很快就发现下面又开始湿润了。

  大伟干得性起,腾出两只手抓住雯雯两只饱涨的乳房,指头把雯雯的乳头真
的就搓成了长长的过滤嘴,下面的推进第二次提速。

  摆脱了压抑的雯雯立即欢叫起来,原本连贯的语句被强烈的冲击挤得断断续
续——

  「哥,哥呀,妹,妹妹要死,死了啊,啊……」

  姿势的改变导致插入角度的不同,大伟开始由下往上顶,每一次都几乎要把
雯雯顶起来。雯雯双手下意识地撑住大伟的臀部,尖尖的指甲刺进鼓突的肌肉,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大伟顶入的深度。但是雯雯发现什么也没有改变,于是又
把双手向上,反过来板住大伟的双肩,试图提升自己。下面的撞击依然一阵猛似
一阵,以致于每顶一次都从雯雯的腹腔挤出一声无奈的哼哼。

  大伟喜欢雯雯这种无奈的呼喊,它像一滴一滴的强心剂,随着雯雯的哼哼滴
入他的身体。他更用力地向上顶,每当用力的瞬间,双手固定住雯雯的前胸,不
让她上移,使劲挤压着雯雯的中段。看着雯雯的双手一会儿掐他的臀部,一会儿
板他的双肩,一会儿又试图板开他抓住她双乳的手,大伟兴奋异常,嘴里喊着捣
死你这小骚鸡。

  「哥呀,哥,让,让我歇,歇一会儿吧。」雯雯求大伟。

  「不是问存粮多不多吗?还没放粮呢,就不行啦?」大伟暂停,在雯雯的耳
边说。

  「我又没说吃饱了,我只是噎得慌,给哥堵得喘不过气来。」大伟一停,雯
雯缓过气来,说话就立刻流利起来。她扭过脸在大伟脸上脆生生地啄了一口。

  「我想也是,还有两张嘴没有喂呢。」大伟并没有退出来,他只是紧紧地抱
住雯雯,「是不是啊?先喂那张嘴呢?」

  「坏蛋。」雯雯双手向后环住大伟的脖子。「你肯定是想先喂上面这一张,
再喂后面这一张,然后无休无止地顺着喂,是不是?」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就依你先喂上面的。」大伟松开雯雯,退出粗
长的「油条」,湿漉漉地带出几滴水来。大伟还想说什么,被雯雯用手捂住了嘴。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雯雯说,「你抽烟,我抽你的,一支烟换一口气,
是这样吧?」

  「看你骚的,记性还真好!」大伟给了雯雯的屁股一巴掌,一声清脆的响引
出雯雯格格的一串笑。

  雯雯打开音响,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低低地哼着充满情欲的无字歌,那是
每一次给大伟口交都要放的。雯雯拿出香烟给大伟点上。「吹箫一枝烟,赛过活
神仙。」她抛给大伟一个媚眼,「这就开始啦?」

  这时候,我们才注意到雯雯的工作服是一身黑色亮漆皮装,四肢、腰部和侧
面紧紧地包着,胸、后背以及臀部和小腹都露在外边。黑白对比之下,白的嫩极,
黑的又显修长。腰部,手腕和脚踝处都镶着铮亮的圆形金属环。与之相配的还有
黑色的颈圈,颈圈有两指宽,上面也镶着圆环,衬托着柔软细长的脖子。

  大伟这时的「油条」比刚刚出炉时小了一些,但对于雯雯的嘴来说,还是太
大了。她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油条」的前端,咸咸的。「
这多半是我的味儿。」她想。

  大伟一条大腿自然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一边吸着烟一边观赏着他的「油条」
在雯雯的红唇中进出。现在他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不用使劲,正好享受着那种别
有风味的酴痒。他夹着烟的手敲敲雯雯的前额,示意她含得再深一点。

  雯雯的个子不算高,但嘴可不算小。也许是大伟的太大了,每一次她都是憋
得气都透不过来,大伟还是不满意。为此,雯雯请教过琳琳,说片子里的那些女
人为什么能齐根吞,而且黑人的尺寸又是超乎寻常的大?琳琳告诉她,平时用手
自己往喉咙里抠,弄到喉咙不再那么敏感,一堵就呕的时候就行了。雯雯于是天
天练习,口水弄得前胸都湿透。可效果还真明显,至少被大伟死死顶住时不像以
前那么难受了。特别是大伟说她进步了,让雯雯有了做得更好一些的信心。

  大凡给男人做过口交的女人都知道,那东西半硬不软的时候做深喉比较容易。
就像现在这样,雯雯尽量地放松自己的咽喉,嘴向前送,脊背慢慢隆起,一点一
点地,雯雯的鼻尖就能碰到大伟的毛了。雯雯知道这时候一定要坚持住,咽喉不
自觉的痉挛会节奏性地挤压,就是这种挤压使男人非常舒服。雯雯的口水控制不
住地顺着往下流,她默默地在心里数数,数到10时,她感到眼前发黑,再也支持
不住了。

  「好,我的宝贝啊,你现在真他妈的行了啊。」大伟兴奋地叫。看着自己那
根东西又慢慢坚挺起来,在雯雯唇膏的渲染下,前端更加红润得发亮。

  大伟的烟才抽了半截,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雯雯运动着的头部停
顿了一下,然后退出,站起来,用手指刮了一下嘴角上的口水和粘液,把电话递
给大伟。

  电话显然是大伟的哥们打来的,大伟一边听一边示意雯雯别站着,继续。

  「大伟,他们开始动作了,你知道吗?」电话那头说。

  「什么时间的事儿?说具体点!」

  「昨天晚上,你得躲一下才好。」

  「嗯。还有什么?」大伟耳朵里听着,嘴里嗯着,眼睛里瞄着雯雯好像在注
意电话内容。

  雯雯这时虽然是在埋头苦干,耳朵正是没有闲着。因为她听到了一个「躲」
字,而且明显感到含在嘴里的「油条」在快速变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大伟
有麻烦了。也就是说,这和她下面的处境休戚相关。这一想,头和嘴唇的运动就
出现了失配。她还想听什么,光滑的背上突然遭到一只脚后跟的重击。她一惊,
立即大幅度地吞吐起来。

  「大伟,要当机立断,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谢谢关照。」大伟说。

  「还有一件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小了一点。

  大伟一下子退出来,示意雯雯翻过去,仰面把头靠在沙发座垫的边缘上,大
伟跪在地上,插进雯雯的嘴里。雯雯没有退路,脸立刻涨得红紫起来。大伟用力
抽插着,就像在雯雯下面那张嘴里一样,他不想让雯雯再听到任何一个字眼。

  雯雯现在的确无法知道电话那头说什么了,她呼吸困难,喉咙对每一次插入
造成的痉挛,挤出了她的全部正常思维,她只觉得意识正在失去,大脑一片空白
……

  大伟不露声色地听完,嗯了两声,然后把电话往沙发上一扔,发狠似地抓住
雯雯的脖子,拼命抽插起来……

  雯雯这时简直是在垂死挣扎,她无力地挥动着两只手,两腿交替地蹬着,眼
白一阵一阵往上翻。但大伟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把他这一阵的背气、失败和
不得不远走高飞,全部发泄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雯雯那个满嘴朝外冒着白沫的
头颅,就像是那可恶的周行长。

  雯雯蹬出最后软绵绵的一脚,双手无力垂下时,大伟火烫的子弹雨点一样射
进雯雯的口腔。他干吼了沉闷的几声,侧身躺倒在地板上,汗水便汩汩地从额头
上冒出来……

  (三)

  一周之后。

  范大伟失踪了的消息不径而走,整个山城像突然出现了流行性感冒一样,使
一些人恐慌起来。这其中可以算得上重要人物之一的就是周渔英,周渔英刚刚45
岁就当上了建设银行副行长,真是志满意得,名利双收之时,他慌什么呢?在张
燕看来,这个周行长一定难过这一关了,范大伟借了他1.6 亿的资金哪!可当初
她张燕只求他贷20万,且愿意陪他过夜,他还恶语相加地伤害她。真是报应来了
啊。但是张燕的猜测只对了一半,周行长这个时候的确有点慌,不过不是慌那1.6
亿贷款。1.6 亿算什么?那还不是领导班子集体决定的?他李行长、张行长就没
有责任?栽在他周渔英头上,门也没有。让周行长真正有点慌的是两年前范大伟
这小子为了贷款,曾带他到一个地方消费,而恰恰是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他最
不愿意看到的人,时任当地派出所所长,现任鼓楼区林山街道工委书记的贾仁义。

  按说一个是市建行副行长,一个是管辖着山城风景最美、第三产业最发达、
经济最富强地区的地头虎,开会见面的机会多,互相为亲戚安插个肥缺,套用资
金倒腾个房产赚钱,正是道上的朋友加兄弟。但是周渔英的心就是放不下,官做
得越大,他就越担心那件事儿,因为那涉及到他的隐私。而范大伟这一走了之,
警察必然要介入调查,他周渔英与范大伟关系铁谁不知道?如果弄出个什么来,
顺腾摸瓜,什么受贿啦,拿要啦,弄不死你也别想再做个人!

  这块心病还真得从两年前的那个下午说起。

  记得那是个周五,春夏之交,体内复苏的那种萌芽正在发育,计划着周六周
日两天如何放松放松。这时,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范大伟的。这小子,来的
正是时候。

  「周行长,你好啊?想请你出来聚一聚,不知道行长给不给面子啊?」

  「你能有什么新鲜点子?免了吧!」周行长推托得非常有技巧,提示范大伟
应该弄点新鲜的。

  「想请你到大富豪私人会所去坐坐,吃喝玩乐全有。怎么样?」

  私人会所是近年出现的新事物,神秘得就像海洛英。即使像周渔英这样的人
物也是想进进不去,想知道里面干什么玩意却想象不出来。据说,这个大富豪私
人会所一共就只待侯28个会员,每个会员的年费是60万。可范大伟这小子竟然就
是会员!

  「你还是忙你的工程吧,别乱砸钱。」周行长的回答很有水平,他没说不去,
但又像是反对。

  「下班我来接你,跟夫人打个招呼。周一负责送周行长上班。」范大伟说完,
就把电话挂了。

  大富豪私人会所座落在林山脚下,南面是清澈见底的春河。春河水虽然清澈
见底,却深不可测。光线的折射使你似乎看到了河底的沙石水草,其实那只是一
种幻像。不信你拿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抛入水中,便可看着它直朝下去,半天不着
底呢!这大富豪私人会所因为是有钱人玩乐的私人俱乐部,所以安全保卫可以称
得上比银行的金库还要严密。范大伟接周行长的车离春河还有一百多米就在路中
央出现了第一道卡,仔细地验明身份,登记签字。大伟因为有会员证,根据规定
每两个月可以带一次一名非会员。但非会员必须登记签字。

  再往里开一百多米,就是个停车场。大伟把车钥匙交给迎上来的男侍,就和
周渔英又说又笑地进第二个卡。在这里,他们把身上所有的东西统统拿出来交给
侍者锁进各自的箱子里,包括手机和钱。

  「这什么都不给留,小费怎么办?」周渔英有点不解。

  「全在年费里啦!」范大伟朝周渔英挤眉弄眼,不真不假。

  一条电瓶船悄无声息地滑过如镜的水面,向足有五六十米宽的对岸驶去。从
春河中看,傍晚斜阳下的大富豪私人会所像一个坐着的腼腆秀丽的女子,白色的
建筑镶嵌在深绿色的背景里,前面那开阔的草坪罩上一层金色的霞光,就像平平
展开的裙子。上了河岸,走过草坪中的小径,就到了一个全玻璃的,像现时售楼
处一样的接待厅。两个清纯的迎宾小姐已经笑容满面地等候在那里。小姐穿的是
统一的白色工作服,胸前挂着有编号的胸牌,虽然浓妆艳抹,却是不妖不俗。个
子稍微高一点的那个给周渔英也挂上一个胸牌,另一个则给范大伟挂一个胸牌。
周渔英看范大伟胸牌上写的是乔治,自己胸牌上写的是里根。

  「从现在起,你就是里根总统!」范大伟笑着推了周渔英一下,「在这儿的
两天里,这位569 号小姐就是你的陪待。我们俩个这就各顾各的了。」

  「那我要是半道上想回去呢?」

  「总统先生是不是对我不满意啊?到了里面还可以重新挑的。」569 号小姐
说。

  「只怕你乐不思归哪!」范大伟笑得不怀好意。「不过,我倒是只在这住一
宿,明天还有事儿,周一早晨一准来接你。放心玩吧!注意点儿身体就行。」

  和范大伟一分开,周渔英就放松了许多。他在心里思忖,这有钱人的玩法就
是替人想得周到,给你一个假名,没有一个熟人,干什么都没有心理负担,这多
好!想起以前到那些地方找乐子,总是放不开,像做贼一样,为什么?不就是怕
撞见熟人?

  「总统先生,从现在起569 号就是您的陪待。」很自然地,那条白嫩的胳膊
就挎住了周渔英的膀子,嘴凑在周渔英的耳边,软软的说,「就是说我是您的了,
除非您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周渔英说,「外表看着还行。」

  「里边能不能让您喜欢可不敢自夸,不过我很听话的。我猜,总统喜欢的就
是手下人听话,对吧?」

  「嗯,真会说。」周渔英揽住那细腰的手动了动,「这里哪个地方好玩?」

  「先去看别人表演,吃完再看我表演,怎么样?」

  十六楼的表演场地是一个直径大约六米的圆台,高出地面半米左右。圆台四
周摆着桌椅,已经有两对男女坐在那儿了。周渔英挑了一张最右边的桌子刚坐下,
一个女服务员把香烟、饮料和果盘送上来。女服务员从正面看就像一些高级夜总
会的女招待一样,上身一件胸衣,中间围一个带荷叶花边的围裙,露着中间那一
段。转过身去,这才发现女服务员是光着屁股的。

  「569 号,我就这样称呼?」周渔英浏览着四周的摆设,不经意地问。

  「有点别扭,是吧?喊妹子就成。来,我给您点烟。」

  「妹子,看色情表演?快开始了吧!」

  「色情表演哪没有?还非得上这看?喏,这是表演节目单。」周渔英这才发
现妹子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折页。

  场内的灯光分级变暗,三束强光打在中央的表演台上。一个身着鲜红上衣的
男子走到表演台中央:「今晚首场角斗由老虎和毒蛇对阵。」话音刚落,咚咚的
鼓声中,搏斗双方从两边上场。红衣男子举起穿黑色衣服的手介绍,「老虎,原
省散打教练,41岁,身高一米七八,体重75公斤。」然后举起穿绿色衣服的手介
绍:「毒蛇,原特警部队战士,全军比武第三名获得者,38岁,身高一米六八,
78公斤。现在搏斗开始。」

  四个荷枪实弹的彪形大汉站到表演台的另一侧,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哪是表演?这可是真干哪!」周渔英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心里想这一
定非常刺激。他瞅了一眼依偎在他怀里的妹子,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赞许她的这
个点子。

  老虎和毒蛇像猫一样缩着身子,互相窥视着,不慌不急,小心翼翼地绕着圈
子移动。毒蛇的右拳靠近下巴,瞪眼咬牙,蓄势待发;老虎则两手做着切割的动
作,不停改变着身体的位置。他们都在寻找对手的破绽,力图一招致对手于死地。

  突然,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右手像标枪一样直捣老虎的面门。老
虎一个跳跃,躲闪的同时右脚已经飞起,踢向毒蛇的腰部。第一个肉体接触就是
在这时开始的,毒蛇右下肘向下一挡,伴随着卡嚓的一声,两个人都发出一声怪
叫,不知道是哪一个受到了重创。只不到一秒钟的停顿,老虎的右拳击中了毒蛇
的右肋,毒蛇惨叫一声,显然是一记致命的重击,趁着趔趄倒地的一瞬间,拼尽
全力飞出左腿,踢在老虎的脸颊上。老虎立即重重地倒在地上,血从嘴角流了出
来。老虎身子虽然倒地,两条腿却如剪刀一般向毒蛇扫过去。毒蛇刚刚收回左腿,
脚尖蜻蜓点水般落地的刹那间又跳起。尽管如此迅速,踝骨已被扫了一下,身子
失去平衡,横过来倒向地面。老虎一个锂鱼打挺,双拳向毒蛇奔去。毒蛇横腿架
开,就势一滚,站了起来。老虎突然跃起双腿向毒蛇踢去,毒蛇这时哪敢迟疑,
也腾空而起,只听啪啪两声,各自的身体向反方向飞一样弹出。因为飞出时位置
偏左,毒蛇落在圆台的边缘,而老虎却眼看要跌到台下。毒蛇此时哪肯放过这机
会,飞身向前,以摧枯拉朽之势,从一米多远的地方扑向老虎,双拳像铁锤一样
砸向老虎的前胸。卡嚓一声,老虎从半米高的圆台倒向地面,先是痛苦地蜷缩成
一团,随即又四肢摊开,嘴里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毒蛇并不罢休,跳到台下,
继续用肘子向老虎的面门砸下去,看着老虎不动弹了,这才捂着腰部站起来。毒
蛇才迈开一步,又重重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喊叫起来。整个搏斗一共持续了不到
三分钟,老虎死了,毒蛇则伤得不轻。

  这三分钟里,周渔英可是大气也没有出一声。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这才是真本事啊,那电影里两个人打半天都不用喘气的是些什么玩意儿?

  「总统啊,您心跳得可快了,吓着您啦?」

  「没有。」

  「还没有哪!您看,都给压扁啦。」妹子示意他看她的前胸。可不,总统的
那只左手正用劲地压在妹子的乳房上。

  音乐声起,在洒汗溅血的圆台上,两个只穿黑色网眼长袜的裸体女郎,风情
万种地舞蹈着,舒缓着看客们的紧张情绪,好继续观赏下一场搏斗。

  从范大伟离开那一刻起,周渔英不知有多少次冲动,恨不得立刻就做了眼前
这个小娘们。那种急切,那种无奈,真像尿急了到处找不到厕所,肚子饿了恨不
得碗里的热饭马上凉。好像不干完这一件头等大事,心里就火烧火燎的静不下来。
台上那两个舞女的表演更是推波助澜,那丰腴的大腿和跳动的乳房急剧地撩动着
他的心弦。

  「那就把我晚上的节目先上吧?」妹子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她看出了客人心
里的那种急,便把手轻轻碰了一下周渔英的裤档。男人嘛,那劲儿要是上来了,
不让他舒坦就跟猫抓似的。

  周渔英气有点不匀,拿着烟的手停在半空中,「那我们走吧!」

  「不用走,在这儿不挺好?您一边看表演,我一边帮您弄弄?」妹子手就开
始拉那裤门的拉链。

  「这——」周渔英自认为也是见过世面的了,依然是吃惊不小。

  「您看看边上,您就放松放松,尽情享受就行。」妹子递了一个眼色,轻声
说。

  周渔英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右边那张桌子,女招待正面对着那一对男女,
屁股坐在桌子边缘,好像在展示她阴部的挂件。再看另一边,人好像比刚才多了,
没有一对是规规矩矩看表演,全在那儿忙乎着哪。

  周渔英一下子自然了,自在了。可不是,咱到这儿不就是大富豪了?咱就是
皇上,就是总统。他把背往后这么一靠,往下移动一点,两腿就叉开了。

  人说要是饿极了,第一碗饭吃不出味儿来,这话一点不假。周渔英就是这样,
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红,注意力全在下面,那个刺激强烈得没法形容,就像是潮水
一阵猛似一阵地朝上涌。他也在心里告诫自己忍住忍住,但妹子的舌头是那么灵
巧,嘴唇是那么柔软,上下的窜动是那么有力。他再也等不得妹子这么慢悠悠地
折磨了。周渔英一把抓住妹子的头发,小肚子一阵用力,只几下子就把憋了几个
小时的劲全用了。他觉得下面那个搏动从来也没有那么有力……

  女招待及时地过来,递上热毛巾和热咖啡。妹子很仔细地给他擦拭干净,用
毛巾捂着。周渔英这会儿真舒坦了,气也慢慢匀了,但眼光也高了:那舞台上刚
才看得挺有意思的,现在怎么看都不行,除了把身子扭得跟蛇一样,她们还会不
会些别的?倒是身边这妹子还不错,脸软软地贴在他的耳朵边上,香喷喷的气息
就像怒潮过后的余波,荡得他浑身软绵绵的。

  「下面是一场女子拳击,挺好看的。」妹子在耳边说。

  「女子拳击?戴不戴头盔?」

  妹子掩嘴笑,「还戴头盔?光着打啊。」

  一杯热咖啡下肚,再听小妹这么一说,周渔英像大多数男人一样,立刻又有
了精神。「打几个回合?」

  「就一个回合,」妹子伸出一个指头,「打到不能动为止。」

  看的人越来越多起来,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舞台上正用缆绳围出一个拳击
场,看得出来裸体女子拳击是这个会所的一个亮点。

  「每天都有一场?」

  「才不呢!平时没有这么多会员来的,只有双休日表演项目才最全。」

  「那打死打伤怎么办?要花很多钱吧?」周渔英是管钱的,自然第一个想到
钱。

  「我不知道。」妹子说,「我只知道做好自己的工作,让您满意。」569 号
小姐是侍候人的,自然只关心客人是不是满意。

  「那你拿多少钱?有没有奖金?」

  「哟,都开始啦!」妹子立刻避开这个可能惹出大祸的话题,「您看左边那
个,上月差点没被打死。」

  两个浑身涂着橄榄油的女拳手看上去有点滑稽,拳套特别大,显得身子是那
么单薄,除了胸前挂着两个表示着性别和活力的肉团外,没有一点是训练有素的
样子。但这看起来并不妨碍创意者的卖点,有几个看客已经在为左边的拳手叫好。

  场上没有裁判,拳手没有标记。叮当一声,拳击就开始了。左边这个戴着红
色拳套,矮小墩实,当她屁股转过来时,一个「2 」字跃入周渔英的眼帘。「噢,
标记用口红写在屁股上啊,亏得创意者想像力丰富。」

  现在已经分不清左右了,一个是红拳套,一个是白拳套,一个屁股蛋上写着
「2 」,一个屁股蛋上写着「3 」,扑扑的击打声细小得像拳手的胳膊一样。倒
是每一次移动和弹跳引起四只乳房上下左右的共振,惹得看客们哈哈大笑。

  「3 」号明显只有招架的份,她几次被那个矮小墩实的「2 」号逼到绳圈上,
笨拙地用手一会儿护头一会儿护胸,肩上、小腹受到多次击打。闭着眼朝前猛击
一拳,结果打了一个空,赶紧如驼鸟一般猫下身,护住脸,忍受侧面的攻击。

  周渔英饶有兴趣地看,「这有点像电影中的武打了。」他想。「如果没有拳
套,她们该互相扯头发,抓脸皮了。」

  回合虽然多,但在看客的叫喊声中,很快就见了分晓。「2 」号再一次把「
3 」号逼到角落并凑巧一记横扫击在「3 」号的左眼眶上。「3 」号一个趔趄,
又一下被打在门面正中,鼻血立刻流了出来。

  「打倒她!打倒她!」四周突然响起一片喊。

  「3 」号已经如同不倒翁一样了,倒向绳圈又弹起,完全没有了防御,戴着
拳套的双手放弃了抵挡,试图攀住绳圈使自己站稳。

  连续的击打落在「3 」号的脸部,腹部重重的一记,把「3 」号口中的牙套
和胃液喷出老远。

  「打呀!打呀!」看客都站起来,几十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如同聚光灯一般,
同时射向那个角落。

  终于,浑身是血的「3 」号如沙袋一样,从绳圈上弹了一下,重重地滑落到
地上……

  这时的「2 」号兽性大发,她不依不饶地冲过去,抬起右脚向「3 」号叉开
的大腿之间,那长着一片黑毛的地方,使劲地踏了一脚。

  「好样的!」看客们为「2 」号最后那一脚叫好,举起双手欢呼起来。周渔
英也是,他好像自己就是「2 」号,刚刚把对手打得屁滚尿流。

  其实只要是人,都有兽性和人性的一面。在一般情况下,人多半表现出人性,
如爱心、同情、帮助弱者、主张正义等等。人性的张扬会带来愉悦,但心理学家
认为兽性的发泄同样会带来愉悦,只是兽性总是没有发泄的条件和机会,总是深
深地隐藏在某个角落。只有在特定情况下,如在受到长期不公正的对待又有报复
的机会,压抑很久终于获得了扬眉吐气的地位,已经被置于死地而突然得到了转
机时,才不可遏制地爆发出来。然而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不幸,于是兽性
就一直受到压制,只有在干妓女、打小偷、强制犯人时才不失时机地释放一点。

  周渔英这时的兽性就在心底下有点蠢蠢欲动了。

  「走吧!」周渔英说话的声调和看妹子的目光都有了一点蛮横。

  妹子立刻就感觉到了,低眉顺眼地,「那就到地下室吧。」那种像是犯了错
误又不得不受罚的眼神和语调,使周渔英猜都能猜出来地下室是个什么地方。

  进入地下室前有一个厅,就像是进入游泳池要经过更衣室一样。妹子打开壁
橱,利索地把白色工作服和鞋脱下,齐整地挂到里面。然后从另一格拿出一个带
铁链的颈圈自己套在脖子上,锁好,把铁链的另一头递给周渔英。一声不响地低
着头。

  周渔英心里直犯疑,这妹子怎么就知道他心里想的呢?这一年60万还真不算
宰人,还真有名堂哪!他看着妹子只穿着内衣,光着脚,那种驯服的样子,立即
就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奴隶主了。他拽了拽链子,朝前走去。

  那是一条长廊,窄窄的,灯光半明不暗,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渐变成裸露的
红砖墙,地变成了鹅卵石的,不过很平整。拐过弯又是一个厅,电梯门大小,四
边都是门,装饰成古堡牢门的样子,厚实的原木,颜色斑驳,用力推开一扇,发
出吱呀的一声。

  一间15平方左右的房间呈现在面前,迎面墙壁竖着一个X 木架,旁边摆着有
如牙科门诊常见的那种椅子,左右两面墙上镶着落地镜,天花板上两条钢轨,其
间是许多射灯。铁链绳索像森林中的老藤,垂挂得到处都是。墙角一排杂物架,
各种SM用具见所未见,电动跳蚤、阴道震荡器、肛门窥视镜、皮鞭、手铐、头套、
腰束、塞口球、鼻钩、蜡烛、羽毛等等。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都单独挂在墙上,
旁边还标有如何使用的图示说明。

  周渔英只在网站上偷偷看过,而且每一次都是血脉贲张,不能所以,因而从
来也没有仔细看过。现在身临其境,就有点不知做什么好了。

  这时候妹子真起了陪侍导游的作用,她按了一下就近的一个开关,顶上一排
灯突然亮了,齐刷刷地照在那张束缚椅上。

  周渔英拉紧铁链,用下巴朝束缚椅指了指。

  「不,不,」妹子挣扎了一下,胆怯地,无助的眼光不时晃动着,像是等待
周渔英改变主意,但脚步还是缓慢地移向那张束缚椅。

  椅子上能用的皮扣都扣上后,周渔英点上一枝香烟,那眼神就像是一只无形
的手,从妹子光滑的脸蛋摸下去,把玩那对胸罩下面富有弹性的乳房,再从腹部
掠过,停留在系得松松的丁字裤上。黑色的皮扣,白嫩的肌肤,捆绑下的肉体真
是一个美妙的尤物啊。周渔英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柔和的灯光给全身袒露,无法动弹,曲线玲珑的妹子镀上一层诱惑,皮肤像
青瓷一样光洁。她隔那么一会儿就不安分地挣扎一下,就像隔一会儿就有心拨动
一下周渔英的心弦。周渔英走到那排架子前,把放在上面的东西都看了一遍,拿
了一个标着「娇娃颤」的瓶子踱回到束缚椅前。他一直不相信这些东西有什么实
际功用。他拉开妹子的丁字裤,把瓶口对着那地方倒了一下,看看好像还太少,
又倒了一下。

  等到周渔英笨手笨脚,好不容易把口塞给妹子戴上,「娇娃颤」好像开始起
作用了。只见她脸色潮红,额头沁出细碎的汗珠,乳头像是春笋一般将薄薄的胸
罩顶起,周渔英注意到丁字裤那小小的一块布出现了湿迹。妹子的胸脯起伏,唾
液从口塞的缝隙中往外冒。

  「这小骚鸡现在一定想好事哪。」周渔英想。他拿起剪刀,果断地把妹子的
胸罩和丁字裤剪断,两只乳房一下子弹了出来,阴毛覆盖的地方像是泉眼,在灯
光下闪闪发亮。

  妹子唔唔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不知她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周渔英不想让
妹子看出他的意图,这小骚鸡太精怪了,她怎么就像知道自己的心事呢?他拿来
个眼罩往妹子头上一套,妹子的眼前立刻漆黑一片,只剩浑身燥热难耐,底下空
空亟待充实的感觉……

  周渔英抚摩着妹子饱涨的乳房,出其不意地把早已拿在手上的乳夹夹在妹子
的一个乳头上。妹子闷闷地叫,身子剧烈地动,弄得束缚椅吱吱响。那是一种突
然袭击,一种毫无防备的痛。妹子的神经紧绷着,她不知道下一步哪块地方会受
到袭击。汗汩汩地从皮肤的毛孔里往外渗……

  这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啊——

  妹子什么也看不到,嘴里的软橡胶口塞堵得严严实实。她紧绷全身每一处肌
肉严阵以待,却没有任何动静,四周静得都能听到她自己粗重的呼吸。而她刚刚
一松弛,肉体的某一处就突然受到不重不轻的一击。这种折磨虽然肉体的受伤很
轻,精神却处于崩溃的边缘。妹子每受到一次袭击,就歇斯底里地发出唔唔声,
身子连续不停地颤抖并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她快要给逼疯的样子在周渔英的眼里
很是赏心悦目。

  妹子的呼吸越发急促,胸脯像波涛一般起伏,口塞周围像螃蟹一样呼呼往外
吐白沫。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周渔英还算理智,他移去妹子的眼罩和口塞。

  从黑暗中解脱的眼睛无法一下子适应即使是柔和的灯光,妹子把头侧过一点,
停顿一会,再侧过来,看到一张写满「感觉还好?」的脸。

  「妹子没事的,主人您尽兴了吗?」这句话妹子说得一点不做作,充满奴性
的绵绵爱意。

  周渔英的裤裆里动了一下,只是因为妹子的这句话。但他还是克制了,他看
到了妹子皮肤上被皮条勒出的红印。第一次,别弄出事儿来,他开始解那些皮扣。

  (四)

  周渔英后来一直挺后悔为什么就不能再继续干一次妹子,哪怕只是一二分钟。
因为当他和妹子从那条长廊往外走时,在拐弯处意外地遇到了贾仁义。两个人都
立即认出了对方,那地方窄,根本无法擦肩而过。

  「来了一会儿了?」贾仁义先是一惊,立刻堆上笑脸,掩饰尴尬。

  「唔。」周渔英更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有比自己更尴尬的,贾仁义就坦然了。「下面玩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刺
激啊?」他的眼光从周渔英的脸上滑到只穿内衣,皮肤上还汗淋淋的妹子。

  「嘿嘿。」周渔英干笑两声。冲贾仁义点了点头,拉着妹子朝前走。

  「一会儿去找你,咱俩换着玩玩。」身后贾仁义的声音带着空空的回声。

  周渔英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贾仁义真在餐厅找到了他。

  「挺嫩的啊?」贾仁义的注意力停留在重新补过妆,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妹子
身上。他拿过她胸前的牌子,「569 号,级别还不低呢。」

  周渔英瞄了一眼贾仁义身边的女陪待,112 号。「那你就领走吧。」周渔英
一点也不想和他搭话。在这样一个地方遭遇,今后工作开会的再碰到一起有多别
扭。他真是后悔,在地下室那怕是再多呆一分钟,他周渔英就不会遇到贾仁义,
就不会这么别扭。

  妹子显然并不情愿,但周渔英只顾低着头往嘴里送吃的,他只希望贾仁义快
点把妹子领走。

  贾仁义扔下112 号,拉着569 号离开了。临走说了一句什么,周渔英根本没
听见,好像是玩过瘾了再还过来之类的。

  如果说在这种场合见到贾仁义已经使周渔英一下子变得兴味索然,心情低落
的话,那么当他无意中发现112 号的后颈,那被长发半遮半掩的后颈上有一块淡
紫色的胎记,使他大吃一惊,疑窦丛生。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他仰制着强烈的
心跳,把112 号搂在怀里,轻轻地,缓慢地分开染成棕黑色的长发,抚摸着那块
鸡蛋大小,状如中国地图的胎记。周渔英的眼睛一下子模糊起来,他闭了一下眼
睛,再睁开,希望自己看走眼,希望那只是一块贴上去的纹身。然而那的的确确
是一块状如中国地图,鸡蛋大小的淡紫色胎记,而且恰巧长在后颈上!

  一年前,他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瑛子失踪了,当时瑛子正在上高一。她妈
妈从城东跑到城西找到他家,告诉他瑛子不见了时,他还托了贾仁义。周渔英对
瑛子并不熟悉,虽在同城,但住得远,再说又是远亲,除了非见不可的事儿,一
般只是电话联系,逢年过节的互相问候一下而已。但这件事儿一出,加深了周渔
英对瑛子的印象。而且随着瑛子失踪时间的变长,回家音讯的渺茫,更对瑛子的
印象逐渐变得深刻起来:那就是她后颈有一块鸡蛋大小、状如中国地图的淡紫色
胎记!

  这几年山城失踪的事件还少吗?不仅清一色的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而且没
有一个是被后来找到或知道下落的。市民对警方的工作不力和对社会治安状况不
满,气愤填膺,几经酿成轰动事件,成为内参上的头版头条。然而,事情的发展
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只听市民呼声高,不见警方出成效。时间一长,伤痛慢慢在
愈合。再说,近半年来再也没发生过类似事件,这多少也说明治安状况的改善啊。
坚持不懈的宣传工作最终使这个城市又慢慢恢复了和谐。

  周渔英点上一枝烟,细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个112 号。

  圆脸,妆很浓。眼睫毛像是种上去的,又浓又密,眼影涂成黑色。鼻翼上钉
着一个装饰,右耳上挂着一只圆形的闪着光泽的耳环。脖子挺长,胸脯格外饱满。
细细长长的手指上,指甲修得很光滑,前端涂的是月牙儿一般的白色,左手小指
甲上还穿了一根细小链子。

  不要说周渔英在112 号身上找不到半点瑛子的模样,就是她亲娘老子也绝不
会辨认出与瑛子可能的关联。

  「喜欢怎么称呼小姐?」周渔英恢复了平静,他有心去探探这个虚实。

  「都叫我沙沙。」沙沙的声音有点哑。而瑛子的是脆生生的。

  「多大了?是本地人吧!听你的口音很像是城东那一片的。」

  「18. 嘻嘻,是外地人。北边聊城市的。」

  「那我们还挺近的。聊城什么地方?」周渔英不露声色,他的阅历和资格在
那儿。

  「山城。」沙沙不假思索。山城那两字说得挺溜。

  「是春水河畔的那个山城吧!」周渔英伸手摸了摸沙沙的脸,既亲切又温柔,
不像是个玩客,倒像是个长辈。

  「是啊!您真是那边人?」沙沙有点喜形于色。

  周渔英看着面前的沙沙,徐徐吐出一口烟,透过烟雾,他在思考:第一,年
龄吻合。第二,聊城在南边,毗邻山城市。可沙沙把聊城说成在北方。他知道做
这种工作的女孩不会说真话,但她却承认是山城人,春水河畔的那个山城!而且
山城那两字说得一点不拖泥带水,真是说自己家乡那样的味道。那么,只有一种
可能,沙沙只知道自己是在南方,而且她从来就没有走出过这个大富豪私人会所,
因此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这一推断让周渔英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里根先生,您怎么啦?需要我为您做什么?」沙沙发现这个牌子上写着「
里根」的男人不言不语地盯着她看,表情好像有点凝重。

  「噢,沙沙你很性感。」周渔英回过神来对沙沙说。「在这儿工作有一年了
吧?」

  沙沙明显有点警觉了,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恐慌。「请里根先生到我的
房间去吧,我还没有伺候过您呢!」

  这一夜,是周渔英最最难过的一夜。和老婆吵架,老婆不让回家,睡办公室
都比这好过。这沙沙是极力表现,曲意奉承;周渔英则是殚精竭虑,躲闪腾挪,
还不敢露出半点破绽。他越是绵而不举,沙沙越是卖力挑逗,总感觉是不是这位
先生认为她沙沙不如妹子强?周渔英身体依偎着柔若无骨的沙沙,却如挨着只刺
猬。他开始害怕起来:如果这沙沙窥破他的心事,他怕是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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